1个年终总结


*写给自己的,欢迎评论交流,但请不要点红蓝。(点红蓝不如去看我的文

 

 

其实不是什么有仪式感的人,但鉴于今年是我真正开始搞同人的第一年,那就纪念纪念吧。

 

三月份主要在温周圈,写了六个全须全尾的故事、两个被各种因素断尾的故事还有五个难以定义的小短章。那段时间我还很不会讲故事,几乎所有温周文都处于试笔和练笔的阶段,很是写了一些看似雕琢实则矫情、看似有力实则穿凿的句子。不过看岭期间我的确有很强的表达欲,半夜三点爬起来在手机上狂码三千字实在是家常便饭,所有的侧写短章都是这样诞生的。我有时会怀念那种状态,不是因为我多么爱这对关系,而是因为我可以把我的知识、我对语辞的品味、我感受到的审美冲击用一种有情绪浓度的方式表达出来,那样的表达虽然不成熟,却很快乐。

 

四月份备考,很忙碌,断了更,回来后再难找回曾经的审美感受与创作冲动了。我和朋友开玩笑说,很难有什么作品能像HP那样让我有精神家园的归属感,这大概就是crush和true love的差别XD其实那个时候我和温周这个圈的缘分就已宣告完结,但总有种填坑的责任感在。挣扎了一段时间,最后发现我无法在审美灵感枯竭的情况下强行填坑。

 

五月份在等待考试结果的焦虑和即将毕业的恍惚中度过,在距离毕作提交死线还有十三天(很不祥的数字,特里劳妮教授如是说)的时候开始构思,在十四天之内写完并提交了五万字的中篇小说,是我死线追赶史上的至高峰……这是我的第一部中篇,在一个还可以的赛事里获了个不错的奖,可以说是今年除了上岸最快乐的事情。

 

八月份看了场电影,写了两篇《盛夏》的同人。《环星系》还行,至少是一个有框架意识、语言比较自然妥帖的文;《伞加州》有两段语感不错,但有两个现在看来极度尴尬的缺点。暂且羞耻地留着吧,在成长的过程中还是得留一些标记以提醒自己曾这么幼稚过。

 

八月下旬开始写《索多玛的鲸》。单机嗑GGAD好几年了,一度不敢下笔(请大家忘记《消亡史》吧,不如改名叫《黑历史》),用朋友的话来说,元文本的美感已经是极致了,任何理解不到位的加笔都可能变成污迹和损伤。《鲸》写了十天,虽然现在看来还是有不少幼稚的地方,但仍是我目前为止结构最严整、故事最完整、最有情感冲击力的作品。值得一提的是这篇文让我交到了一些很可爱的朋友,她们是我在GGAD这个圈子里很喜欢(甚至可以说,最喜欢)的同人创作者,在三次元生活里也是优秀的、各有闪光特质的人。能在阐释虚拟关系的同时收获由二次元延伸出的真实关系,没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情啦,谢谢你们和我玩!

 

接下来的四个月,总共写了六个关于GGAD的故事、一个因游戏上头而诞生的HP群像文。大概捋一遍:

 

《谷隙》首尾两个小故事不错,有情绪力度,中间很平庸,不过这篇如此冷让我一度有些震惊——HP tag的情怀党已经少到这种程度了吗?后来自己反思,还是写得不够好,感动了自己没有感动到读者。

 

《共伤》是很标准的情绪化产物,花了不到三小时,一气呵成,写得很爽,反馈也还不错。这种写法在我看来是有些讨巧的,拿来练笔不错,可惜这种灵感终究属于酒神状态的偶然眷顾,至今也没写出第二篇。

 

《河流》是我蛮喜欢的童话,喜欢的原因是这篇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我对同人文的一个技术构想:可以用完整且自洽的意象体系去阐释一对关系;换言之,先抽象、再具象。不过我的意象体系太过私人了,很难调动读者的共情,蛮遗憾的。

 

《永夜》想尝试一下比较宏大的题材,写了迄今为止最长的大纲,想了一个我很喜欢的核心立意,可惜暂时没时间填坑。

 

《生发液》,回馈产物,OOC,写得也很快,七千多字可能用了不到六小时?尝试了一下沙雕,反馈出乎意料的好,但这种好让我很苦涩,那个时候我最喜欢最用心的《鲸》还不到300心……

 

《Lie》的写作契机是因为上次写灵魂交换梗翻车了,心有不甘。这篇框架还可以,至少主题是明显的,也有点技法,但部分处理不那么符合我对GGAD的理解,属于那种我会纠结要不要放进本子(很遥远的愿望)的文。

 

《好梦留痕》,目前为止除《鲸》以外最好的一篇。喜欢的点在于写出了我个人对两月间较为独到的理解,整体文旨和语言氛围、对话蒙太奇的衔接技法以及作为核心意象的绝音鸟之间是比较和谐的。可惜部分语句过分雕琢,叙事节奏也有点问题,如果有时间改文(很美好的愿望)希望能再完善一点。

 

没算过这一年到底写了多少字,保守估计有十五万吧?进步还是很明显的,在写GGAD的时候也基本做到了每一篇的写法都各有特点,可以小小表扬一下自己。也不是没有难过的时刻,《鲸》在连载时非常冷,自己喜欢的童话也惨遭滑铁卢,在《鲸》被审核卡了三十次的那个晚上,我深受打击,很认真地考虑过就此退出同人圈。在翻看榜单的时候也会想,我真的不知道读者喜欢看什么吗?我真的写不出读者喜欢看的东西吗?——某种程度上,这也是《生发液》诞生的原因之一。然而我发现,即使知道读者们想看什么、知道讲述这类故事需要做到什么,我依旧不想太多地创作它们;或者说,我还没有找到既符合读者期待、又不至于背弃自我的那条路径。

 

我对同人文手的定义是“野史官”:在终将消逝的旧日世界里捡起被正史遗漏的碎纸片,并努力使之复色复生;而个人关于同人创作的理念是,在坚持基本审美底线的前提下、在尽可能保留文学本位的前提下,尽量深刻或多样地诠释吸引自己的某对关系——既包括他们彼此间的吸引力,也包括他们对创作者的吸引力。不得不说,如今tag的状况和我的预期之间是存在裂隙的。我本以为参与同人讨论的人对角色及角色间关系都会有前置的审美性理解,都有为更深入地理解、刻画这对关系而付出时间、精力和情绪成本的觉悟,但事实是,有不少人是被几个标签所吸引、出于更纯粹的游玩目的来到这片场域的,这部分玩家想要的是更加直接的情绪刺激,更不想付出除“被刺激”的情绪外更复杂的情绪。我花了不少时间来接受这个认知(其实也没有完全接受),得出的结论是,作为(比较宽松的)学院派和(比较杂食的)原教旨主义,我注定无法和一部分游玩者建立同人游乐场里的精神联系。不过,当我认识了同样对故事严苛的文手、找到更有力的认同来源,这些未能建立的联系也不显得多么令人遗憾了。

 

目前而言,同人创作是我文学实践的一条路径(尽管十分不务正业),也是构筑自我精神世界的重要方式(尽管会因种种原因而摇摇欲坠),我热爱所有找到最适宜表达的时刻、热爱所有贴切自然的譬喻、热爱所有与朋友交流嗑学时收获的审美体验。创作热情是个很玄的东西,我不知道这种为爱发电的状态能保持多久,也不知道FB3上映后GGAD对我的吸引力会减少还是增加,不过现在看来,写同人收获到的东西——认可、快乐、友谊、信心,都远远超过我的预期,也算收回本啦。

 

 

2021.12.28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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